为何说魏晋清谈之风误国误政?又为何能蔚然成风,绵延300年?

2020-10-30 08:52:10 作者: 为何说魏晋清

这话说的未免有点太过,但实际情况肯定是非常严重的。不事事则必败事,不理政则必失政,不经国则必误国,这在魏晋南北朝时体现得最为充分。姚察曾非常感慨地说:“呜呼!伤风败俗,曾莫之悟,永嘉不竞,戎马生郊,宜其然矣。”

他认为正由于有这种不知醒悟的清谈,因而出现八王之乱,永嘉之难,造成烽火四起,五胡乱国的局面是势所必然的。

南朝齐、梁时人陶弘景也曾作诗论及此事:“夷甫位放诞,平叔坐谈空,不意昭阳殿,化作单于宫。”

他也指出江山易主、西晋败亡,责任在何晏(平叔)、王衍(夷甫)之流的清谈家身上。这与东晋桓温的看法是一致的。桓温指出:“神州陆沉,百年丘墟,王夷甫诸人,不得不任其责。”

甚至就连王衍本人在兵败被俘,临刑前也大呼:“吾曹虽不如古人,向若不祖尚虚浮,戮力以匡天下,犹可不至今日!”

可以说,西晋王朝是直接亡在这些在其位不谋其政、食其禄不尽其职的清谈家们手里的。

几十年后,南朝梁元帝又重蹈覆辙,再次饱尝了清谈误国的滋味。公元554年9月,魏遣兵5万伐梁,而此时“好玄谈”的梁元帝正在龙光殿向其臣下讲述《老子》,当武宁太守向他报告了这一紧急军情时,才停讲;但过了几天,竟又“复讲”,并让“百官戎服以听”,终于落得个兵败被擒、受尽侮辱的下场。

梁元帝失败前又是焚书,又是断剑,又要自杀,出尽了洋相。有人问他“何意焚书?”,他回答说“读书万卷,犹有今日,故焚之”。真是置生死祸福、社稷安危于不顾,惟知清谈了。03 奉身放荡不检点

魏晋南北朝士家大族的清谈家们,大都是一些享乐至上的官僚权贵。他们在生活上追求的是恣意挥霍,纵情享乐,醉生梦死,无休无止的狂欢,不受约束的放荡,名曰“旷达”。

这种“旷达”,是清谈家们所要达到的最高目的。而清谈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也就是他们为了掩饰享乐,填补由于过分的物质享受而造成的精神空虚之举。因此,立言玄妙,处官雅远,奉身旷达,是三位一体、不可分割的。

如何晏纵欲好色,贪财荒淫,“食五色散”,行为极其乖张。王衍热衷名利,贪鄙无耻。而整个士族集团则不但尚清谈、尚雅远,而且比富斗阔,奢侈成风。

立言玄妙不务实,处官雅远不事事,奉身放荡不检点,互相影响,互为因果,共同构成了魏晋南北朝清谈之风的表里。04 清谈之风何以能在魏晋南北朝的官场中相习成癖,经久不衰?

归根到底,清谈之风的流行当然是由当时上层士族没落的本质决定的,但同时也和官制多弊、考课不力有直接关系。

首先,府多官众,机构庞杂,设其位无其政,有其职无其责,是使清谈之风能够在官场中存在的一个重要条件。

魏晋以来,统治者广置官府,多设官吏,从中央到地方,其数量都大大超过了秦汉之时。

以晋武帝时为例,朝廷最高级的官吏,除同两汉一样,设有太尉、司徒、司空“三公”外,又加设太宰、太傅、太保“三师”,而且汉时大司马、大将军(“二大”)与太尉只能选设一职,不能并设三职。晋武帝也都三职并设了。这样就造成“八公并置”(三公、三师、二大)。

朝廷对于“八公”都允许他们设立自己庞大的府署。同这些地位最高的官吏相仿佛的府署者(即所谓“开府议同三司”),还有骠骑、车骑、卫将军、伏波、抚军、都护、镇军、中军、四征、四镇、龙骏、典军、上军、辅国等诸位大将军。此外,同上面那些大员相仿佛的府署者,还有光禄大夫等。这在晋以前是史无前例的。

官府这么多,每府又不知要设立多少府署的官吏,仅从这些将相的情况看,就可知其官府之众多、重叠与庞大了。